【泽乾】真相是假

1.元宵节快乐啊大家!

2.题目瞎写的……文中私设众多,有bug,有太子和长公主描写

3.这个梗被我脑得很带感,可写出来怎么这么不是滋味儿呢,我好菜orz


太子李承乾右手手腕上有一块疤。粉色的新肉蜿蜒在白净的腕子上,丑陋可怖。

坐在太子对面的二皇子李承泽深深地皱起了眉。李承乾不动声色地拢了拢袖子,笑道:“想来这是二哥第一次见我这伤疤,怕是脏了二哥的眼。”

二皇子听了这话倒也不恼,说到:“臣只是担心太子殿下,已近及冠之年,喝茶也能喝出个烫伤来。”

“我可比不上二哥。听说二哥府上丫鬟仆从竟是比长公主宫里还多。那些琐碎小事定是不需要二哥亲自动手的,毕竟皇子娇贵啊。”

“听说这半月来太医院半数的太医们殚精竭虑,才堪堪医好您这烫伤,太子殿下身为东宫之主,身体安康是最重要的,这哪里算是娇贵呢。”

因着批改折子一直未曾出声的庆帝被两个儿子吵得头疼,将手里的折子拍在桌案上。太子和二皇子齐齐噤声。

斜倚在榻上的庆帝问到:“18岁生辰已过,太子身上可有印记出现?”

“回禀父皇,儿臣并无印记。”

“太子18岁生辰刚过就出了事情,老二18岁那年也是遇到刺客差点儿出了闪失。就连印记也是两人均没有,朕是不是该夸你们一脉相承,心有灵犀啊。”

跪在御前的两人不做表情,只安静地低头跪着。

“罢了,你们都注意着点自己。一个两个的都出事,是不是上元节要到了,催着朕替你们去庆庙祈福啊。”

接着又是一阵“陛下恕罪”之类的话语,听得庆帝好没意思,今日的敲打只好到此作罢,便挥手让两个儿子退下了。

两位皇子解脱一般退出御书房。迎面而来的风让太子陡然感到了冷意,原是衣衫都已湿透了。他心里暗暗庆幸掩去了生辰过后身上显现出的那命定之人的名字,若是被圣上知晓……

“太子殿下!”

照例,他和他的这位二哥哪怕是出了御书房,也还是要再唇枪舌剑一番的。二皇子揣着手走到太子身边,一脸玩味地盯着太子受伤的手腕:“臣弟没有印记就算了,怎么连太子殿下也没有?这不应该啊!臣弟多嘴问一句,太子到底是真没有还是那名字不可告人啊?”

太子扯出一个笑来:“若是没有印记的人便没了尊贵,那不如你我二人谁都不要争那个位子。”

“顾左右而言他可不是太子的风格。”

太子不再理他,甩甩袖子走人。二皇子站在台阶上望着渐渐远去的背影,收敛了表情。

 

自庆国有记载开始,就有印记一说。印记是18岁以后在身上出现的一个名字。按着印记而结合的人们没有一个不是和睦恩爱的,于是所有人都将这印记视为上天注定的姻缘。印记可以出现在身体的任意位置,清晰可辨且不可更改。可这印记并不是所有人都有,也不是完全相互的。甚至一个人若出现了印记,可印记提到的这位他自己的印记也有可能是别人。说到底,印记只是让人明白自己的心罢了。

李承乾是有印记的。

18岁生辰的后一天早晨,太子像往常一样起床梳洗。他看到衣袖间似有墨痕,心下了然,这便是他命定之人的名字了。他犹豫再三,还是卷起袖子去看,右手手腕上出现的果然是那个人的名字。李承乾有些气恼,一会儿却又笑了出来。他气自己为什么会着了那人的道,偏偏喜欢上那人,可他又欢喜,因为上天告诉他,他喜欢的那个人就是他这一生中唯一的那一位。他左手紧紧攥住右手手腕,想去感受那名字刻在他身上的感觉。许是用力过猛,他觉出一些痛来,却也感觉到手腕那里直击心房的一股热意。

这名字和他的情意一样,注定见不得光,注定只能烂在心里,不可被旁人知晓。他多想像书里说的那样,带着上天给他的姻缘,与心爱的人长相厮守,可他不能。因为他的爱意不可告人,更因为他是太子。皇家哪里有什么琴瑟和鸣的爱侣,更不可能有天造地设的一对。所以这印记不能存在。

待他洗漱、穿戴完毕,他命人给长公主传话,要求见长公主。

 

 

“太子殿下找我何事?”

长公主李云睿坐在桌前,等这个榆木侄儿回话。面前这人神色慌张,说话支支吾吾的。

“这么早来找我,可是昨日生辰宴上出了什么事情?哦,是我忘了,18岁的生辰过后,该是出现印记了吧,莫不是……”

“姑姑!”不等长公主说完,李承乾便急急地抓住了长公主玉腕。他自知冒昧,却不肯松手,倒是长公主被弄得有些措手不及。李云睿不动声色地挣开太子的手,妩媚地笑:“看来太子殿下果真是为了印记而来。”

在长公主的注视下,太子羞得双颊绯红,竟有些初经人事的样子来。他撒娇一样地冲对面人笑,又想去握李云睿纤纤玉手。李云睿并没有给他第二次机会。可太子没有看懂对面人的脸色,右手就那样伸着,大有一副不能牵手就决不放弃的意思。借着这个逾矩的举动,李云睿倒是看清了太子手腕上的印记。

那分明是一个“李”字。

察觉到李云睿的视线,太子殿下触电一般收回不规矩的手,故作遮掩地拢起了袖子。

“太子应该知道,这红墙黄瓦之内,没有人能为了印记而悖逆伦理纲常。”

太子被这一句噎得说不出话来,嗫嚅着说道:“姑姑……我……”

“昨夜宴席,怕是今日太子殿下还未醒酒。”

“姑姑!我……我没有别的意思!是承乾一时被迷住了心窍……今日冒犯了姑姑,请姑姑莫要放在心上。”太子说到此处,眼角泛红,露出委屈姿态,“无论怎样,承乾都会待姑姑如从前一般。”

长公主爱怜地抚上太子殿下白玉一般的面颊,太子被这举动惊得说不出话来,小鹿似的眼睛带着些许湿意直直地望向长公主,他半是惊喜半是沉迷。可还没来得及抚上长公主的手,长公主就已坐回原样,笑靥如花。

“太子殿下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回到东宫的太子在画室静坐了半晌,直到有密探从长公主那里传信过来。他用烛火将密信烧尽,吩咐下人烧来开水准备泡茶。

“只要李云睿信了,那陛下和二哥就会收到消息。这样就再没有人知道,其实是你了。只可惜,这世间最最浪漫的事情我不能做。”

李承乾轻轻抚摸那饱含情思的名字,用滚烫的热水浇上手腕。瓷白的肌肤被烫得通红,甚至起了水泡,他仍不停手,直到“李承泽”这三个字再也看不清。他冷汗涔涔,眉头紧蹙,因为忍受剧痛而颤抖。这时候他竟还有心思想,印记果真是带着感觉的,要不然他怎么会这般钻心凿骨地疼呢。

 

当晚,二皇子收到长公主传来的消息:太子的印记是长公主名讳。

收到消息的李承泽没有过多表情,只是沉默。倒是一旁传口信的谢必安斟酌了一会儿。

“殿下,可要将这消息传出去?”

“左右不过是让李云睿多了拿捏太子的砝码而已。消息若传出去,有损皇家颜面。”

“这可是打压太子的大好时机。”

“那位一直把李云睿放在身边,她李云睿的印记是那位的名字,那位难道不知道?牌局里一时痛快纵然过瘾,但把底牌都放在自己手中才是长远之计。况且,无论是谁的名字,作为皇子,都不能留。最迟今晚,太子定会想办法毁了印记的。”

大概天下百姓都觉得宫城里有数不尽的奇花异草,珍馐百味,是做梦都想去看一看的地方。可殊不知,这地方好是好,却一点没有人情味道,更没有自由。

李承泽爱看小说古籍。他曾被书里的爱情打动,也曾幻想如若自己有印记,哪怕是不择手段,他也要把印记上的人找来,和自己绑在一起。他的幻想全都被他可敬可恨的父皇打碎了。他的父皇不要他成为一个闲散王爷,要他结交朝臣,要他在夺嫡的漩涡里搅弄风云,要他成为一块磨刀石。他恨,他恨父皇,也恨太子。

自搬出皇宫自立府邸以后,他就成为了一个不折不扣的恶人。当然,这是对太子李承乾而言。彼时李承乾不过10岁,还不能理解为什么从小与他一同玩耍,与他相亲相爱的二哥突然恶语相向,端起了一副恩断义绝的样子。看着太子被欺负,被捉弄,被气得泪水涟涟,李承泽心里报复的快感压倒了对软和乖巧的弟弟的愧疚。明争暗斗的日子多了,他竟也分不清自己对那个位子是真的向往还是假意逢迎。

他看清自己只用了一瞬,在伺候他入浴的下人告诉他,他左后腰有印记以后。他迅速给了谢必安一个暗号。那下人的性命便被一剑了结。

那个名字,任谁看到了都不会相信。李承泽恶趣味地想,哪怕是把这名字给陛下,给长公主,给全天下的人看,他们都会觉得这是否又是二皇子的阴谋手段。可事实就是这样令人发笑,他的印记是太子,是他的弟弟李承乾。

恨常常因一件事而起,容易刻骨铭心,而爱却源于繁琐细碎的小事,等反应过来已是绵长久远。李承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弟弟的,也不知道在钦点为磨刀石以后,他对这个太子弟弟存了多少恨,还剩下多少爱。他只知道,这印记不能留。太子殿下不能有弱点,更不能留人把柄。于是他自己策划了一场刺杀,不大不小,将将伤了他的腰腹,在原本印记的位子上留下了一道疤。

 

上元节当晚,宫宴散去已将近子时,李承泽回府换了件普通的宝蓝衣衫,说是要去看灯会,嘱咐谢必安不用跟着了。

灯会在京都流晶河畔。时辰太晚,众多观赏的游人皆已散去,只三三两两的还有些小贩在街边叫卖,正符合李承泽喜欢热闹却不喜欢人多的性子。他从街边的摊贩那里买了一个狐狸面具,戴上仿佛他就真的变成了一个普通百姓。他难得地开心起来,顺着流晶河一边走一边看灯。忽地李承泽看到有个一身白衣的人带着半截兔子面具手中拿了一盏兔子灯与他相向而行。那人的面庞被盏盏花灯映得更加柔和,表情也少有的灵动。他几乎是瞬间就认出了那人是谁。

那是兔子一般软和的人,是李承乾。

李承乾本就是偷偷从东宫溜出来看灯,欣赏美景之余还多存了一份小心谨慎。他注意到面前有位停步不前的男人,眼神中便带了些疑问。仔细看下来,李承乾竟被面前的人吓得手足无措起来,他逃避一般迅速转过身去,可过了一会儿又转了回来。他的目光从对面那带着狐狸面具的人的脸上移到那人腰间系的玉佩上。

那不是李承泽常带的随身玉佩,是他出宫自立府邸以后第一年的生辰,李承乾千挑万选送给他的。

而对面那人站在原地也并不动作。李承乾藏在衣袖里的左手紧紧握着,圆润的指甲几乎扣进掌心的肉里。他想说些什么,声音却被哽住一般,于是耳朵都急得发红。

李承泽轻笑了一声,上前握住李承乾提着兔子灯的手腕。他掌心下触到一块疤,好好的心情突又变得坏起来。李承泽死死扣住他弟弟的手腕,用面前这人无法反抗的力气将他拉到一旁的巷子里。

巷子里黑漆漆的,连流晶河畔的花灯也照不进来。李承泽抬手将二人的面具都摘了。两双亮如星子的眼睛在黑夜里格外清晰。滚烫的目光甫一接触,李承乾立即抬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李承泽的鼻息近在咫尺,他哑着声音解释到:“这样……这样就可以……当作是一场梦了……”李承泽没给他机会说完,贴着李承乾的双唇,用气音让他闭上眼睛,又拉下他遮住双眼的右手,引导他揽上自己的腰。

于是,他右手腕上新生出的粉色嫩肉和他左后腰的伤痕隔着衣服,严丝合缝地贴在了一起。他们终于寻找到彼此,合二为一。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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